图1：李洪海近照
图2：行书横幅 《边疆行》
图3：行书中堂 《参天艺术》
图4：行书条幅 《咏红叶》行书条幅 《咏梅》行书条幅 《咏垂柳》行书条幅 《咏松》
图5：行书中堂 《雨中太湖》行书中堂 《瞻仰毛泽东遗物有感》行书中堂 《咏镜》行书中堂 《强军梦》

■本报记者 孙燕明

　　八一建军节前夕，我来到著名军旅书法家李洪海的工作室，他将创作完成即将结集出版的80多首诗稿拿出来让我欣赏。作为在中国书法艺术上颇有成就的书法家，能在闲暇之余创作出如此多的诗文，令我大为吃惊。尤其是他凭借自己在书艺上的优势，将这些脍炙人口的原创诗文用书法的形式展现出来，使两种艺术形式珠联璧合、相得益彰，以诗书合璧的艺术形式出版作品集令人耳目一新。

　　受启功先生影响热衷创作诗文

　　在中国传统文化中，文人与墨客自古以来就是不可分割的一个群体，许多书法大家也是文学家和诗人，历代优秀书法作品都有词翰双美或诗书合璧之誉，诸如王羲之、颜真卿、苏东坡就是典型代表。王羲之的天下第一行书《兰亭序》、颜真卿的天下第二行书《祭侄稿》和苏东坡的天下第三行书《黄州寒食诗帖》，都是书法与诗文珠联璧合的杰作。
　　李洪海说，我热衷创作诗文是受恩师启功先生的影响，他老人家的书法作品大多是自己创作的诗文，被书法界赞誉为“当代王羲之”。1970年，我有幸拜启功先生为师，学习书法艺术和古典文学。启功先生深入研究历代书法艺术，从他的书法论文集上看几乎对所有名帖都有精道的论述，其中最著名的有《兰亭考》《孙过庭书谱考》《急就篇传本考》《唐摹万岁通天帖考》等论文，尤其是他的专著《论书绝句100首》，以100篇一诗一文的形式，系统总结了他几十年研究书法的心得体会，对后人很有启发。
　　李洪海的恩师启功先生，是著名古典文学家、书法家、诗人、文物鉴定家和教育家。他幼承家学，打下了坚实的国学基础，后来又受教于陈垣先生，深得考辩之学的要领及严谨的“竭泽而渔”的治学精神，走上了专业规范的治学道路。而随着多年的教学实践，他对古典文学、文字学、音韵学、训诂学、历史学、文献学、版本目录学、宗教学，都有广泛的涉猎与研究。他的主要著作有上世纪50年代出版的《读红楼梦札记》和程乙本《红楼梦注释》，至今仍是红学研究的必读书目。1964年，他出版了第一部学术专著《古代字体论稿》，将文字研究和书法研究结合在一起，是文字学的重要论著，引起学术界的广泛关注。“文革”期间，他完成另一部学术著作《诗文声律论稿》，以简驭繁，是研究诗文声律的独诣之作。1971年，启功先生被借调到中华书局点校《二十四史·清史稿》，经过10年的艰苦工作，终于完成了这项任务。上世纪80年代，启功先生出版了《汉语现象论丛》，对中国古典语言特别是诗词语言，提出了各种令人深思的问题。随后，他出版了《说八股》，对八股文的特点和功过做了实事求是的评价。2004年，他出版了《启功讲学录》，虽然是学生的整理稿，但深刻体现了他博雅通学的学术特点。而累时多年写成的《启功丛稿》，更是集学术之大成。启功先生经过多年苦心研究，独创启体书法艺术，蕴含着深厚的中国传统文化精髓和崇高的人格涵养，形成点画活泼、体势清朗、眉目清秀、体态大方、遒丽典雅、潇洒豪迈的艺术风貌。

　　意境是书法艺术之魂

　　在启功先生的悉心指导下，并经过长期的艺术实践，李洪海的书法创作形成了内紧外拓、疏密相间、骨势清秀、精美洒脱的艺术风格。李洪海认为，意境是书法艺术之魂，即书法艺术表现出来的情调、韵味和境界，也是书法家固有性格与即兴抒情的完美展现。书法家通过线条的变化、墨色的处理、空间的安排，会产生一种气韵生动、令人陶醉的意境美。书法家创作时注入的情感不同，所产生的艺术美感也不同。书法作品被评为能品、上品、神品，各不一样。如何辨别，就要看作品中注入了作者多少精气神，古人说神采为上就是这个道理。王羲之的《兰亭序》给人和谐、宁静、文雅之感；欧阳询的《九成宫醴泉铭》给人以端庄、严谨、森严之感；张旭、怀素的草书给人以狂放、流畅之感。这些艺术感受都来自书写者的艺术情怀和生命律动。
　　李洪海表示，一幅书法作品的文化高度决定着艺术高度，没有文化高度，再好的技法，展现给人们的只能是空洞的形式。如果具备深厚的文化内涵，但没有好的技法，那就不叫书法，充其量是抄了一篇好的文词而已。人们欣赏书法是主体对客体观察、思考、体验的过程，书法作品是个性化的艺术，欣赏者也具有个性化的审美情趣。品读赵孟頫的书法作品，有人读出的是柔美，有人读出的是流畅，有人读出的是媚骨，有人读出的是逃避。可谓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有人说，科学技术要往前看，文化艺术恰恰要回头看，否则就会失去源头。这话很有道理，因为科技是在不断否定中前进，先进的可以取代落后的。而文化艺术则不同，谁能说王羲之、颜真卿、苏东坡过时了，人虽然早已作古，但他们的艺术光芒，却不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消失。欣赏者对中国书法经典作品看多了，知识面就会不断拓宽，审美水平也会不断提升，就能领略到书法作品的意境，得到艺术美的享受。从这个意义上说，不断提升文化素养是欣赏书法艺术的必备条件。

　　诗文形成纯朴自然、清新明快的艺术风格

　　在长期的诗文创作中，李洪海将军人雄浑豪放的性格特征与艺术家敏感细腻的精神气质巧妙地融合起来，诗以言心、诗以明志、诗以抒怀、诗以载道，形成纯朴自然、清新明快的艺术风格。在他的诗文中，中国传统文化理念和忠贞爱国情怀始终占据统治地位。
　　据战国时期《尚书·尧典》记载：“诗言志，歌永言，声依永，律和声。”这应该是我国古代文论家对诗文本质特征最准确的认知。南宋诗人严羽在《沧浪诗话》中说：“诗者，吟咏性情也”。诗是作者情感的抒发，不仅需要创作者拥有充沛的激情，也需要不断积累文化底蕴，更需要对社会生活和自然景物进行细致入微的观察。作为一名军人，李洪海创作的一部分诗文与军旅生涯有关，诸如《强军梦》《军营新春联》《边疆行》等作品，表现军队生活和军人情怀，也是他军旅生活的写照。品读李洪海的诗文会深切感受到，他对毛泽东、周恩来、邓小平等领袖人物饱含崇敬之情，对正义和美好的事物无限向往，对梅花、兰花、翠竹、菊花、松树、红叶、垂柳等自然景物充满真挚情感，创作了《高歌东方红》《瞻仰毛泽东遗物有感》《韶山行》《仰邓小平故居》《咏镜》《咏竹》《咏梅》《咏松》《咏红叶》《咏垂柳》等作品。以《瞻仰毛泽东遗物有感》为例：“一张礼品上交单，两件睡衣补又穿。观者因何伸拇指？廉生威望俭结缘。”寥寥几句直白朴素的语言，一代伟人克己奉公、勤俭节约的高贵品格跃然纸上，具有感人至深的艺术魅力。再以《咏镜》为例：“恰似中秋夜月圆，无求无欲亦无言。心明可照天和地，能鉴逆贪能认贤。”此诗通过对明镜的热情讴歌，表达了作者爱憎分明的人生态度。由于李洪海是著名书法家，有些诗文与书画艺术密切相关。例如，《赞毛笔》：“自幼生来体态柔，银毫秀发尽风流。一朝挥洒龙蛇舞，翰墨馨香满九州。”此诗通过对毛笔的描绘和盛赞，抒发了作者的至爱情怀。再如，《白石赞》：“宗师齐寄园，百代一高山。心腑通灵气，微芒睿眼观。”此诗语言简洁流畅、生动传神，抒发了作者对齐白石老先生的敬仰之情，令读者对这位画坛巨擘肃然起敬。

　　诗书合璧相得益彰

　　长期以来，李洪海以书法作品的形式展现原创诗文，使两种艺术形式珠联璧合、相得益彰。诗书历来关系密切，诗文是书法的载体，书法是诗文借以表现的工具，犹如一对孪生兄弟。诗文以语言为工具创造意境，书法则用线条为手段营造笔墨意趣，二者虽属不同的艺术门类，却存在着深刻的内在统一性，有很多共通和相似之处，都讲究韵律美和意境美，具有异曲同工的艺术规律。因此，历来书家莫不是文人，而文人没有不通笔墨之道者。
　　画坛巨擘张大千先生说：“艺术，是感情的流露，是作者人格的表现。笔墨技巧只不过是表达感情的一种手段，因此作者平日必须注重培养自己良好的风骨和节操。如果只是徒研技巧，必然即落下乘。”李洪海在研习书法艺术之余从事诗文创作，说明他已透彻领悟了艺术相通的奥秘。他深知，艺术家高尚的人格节操与精湛的艺术造诣互为表里，只有两者完美结合才能产生伟大的艺术作品。书法与诗文都是以情动人，艺术家只有满怀真情实感才能创作出具有艺术感染力和艺术生命力的作品。
　　清代著名书画家方亨咸说：“绘画，清事也，韵事也。胸中无几卷书，笔下有一点尘，便穷年累月，刻画镂研，终一匠作耳，何用乎？”纵观中国绘画史，古代的绘画大师哪一个是仅靠笔墨技巧而获得成就的？哪一个不是饱学诗书之士？这里虽然说的是绘画，但对其他艺术门类仍有借鉴作用。李洪海是有宏伟抱负之人，他并不满足于书法艺术上已经取得的成就，仍然花大力气创作诗词，其目的就是要不断充实自己，做一位有文化高度和思想内涵的艺术家。奥地利著名小说家卡夫卡在解释什么是写作时说：“写作就是把自己心中的一切都敞开，直到不能再敞开为止。写作也就是绝对的坦白，没有丝毫的隐瞒，也就是把整个身心都贯注在里面。”这种说法与我们通常所说的肺腑之言意思相同。也就是说，人的语言是内心世界的反映，你是一个怎样的人，具有怎样的思维方式，怎样的艺术修养和知识储备，怎样的生活经验和历练，通过文章、说话和艺术作品都能毫无保留地展示出来。李洪海创作的书法与诗文表达自己的心声，诠释他丰富的人生阅历和深厚的文化底蕴，抒发他的人生感悟和人文情怀，表现他的艺术主张和艺术风格，也是他人生中最重要的生命符号。
　　李洪海现任中国书法家协会理事、中国书法家协会国际交流委员会委员、中国国际友好联络会理事、中国国际交流协会理事、军事博物馆书画院副院长、国防大学客座教授、解放军美术书法研究院书法创作委员会委员；书法作品曾荣获几乎所有全国书法大奖，被外交部、中联部指定为国家领导人赠送外国元首和政要的礼品，多次应邀为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中央军委办公厅、中国驻外使领馆等单位创作书法作品，出版《红楼梦诗词歌赋钢笔书法》《诸葛亮前后出师表》《李洪海书王羲之兰亭序》《李洪海斗方书法作品集》《翰墨系海疆》《李洪海学录雷锋日记》《李洪海书廉洁奥运赋》等专著，艺术经历及作品被载入《中国文艺家传集》《世界当代书画家作品集》《世界当代书画名家大辞典》等辞书典籍；为各类公益和慈善事业捐赠书法作品近1000幅，累计捐款270多万元，受到解放军总政首长的高度称赞，被灾区群众赞誉为“爱心大使”，被权威机构评选为“共和国60年功勋文艺家”“献爱心优秀人民艺术家”“全军学雷锋先进个人”。
　　我喜欢李洪海的书法，秀美典雅，赏心悦目；也喜欢他的诗文，自然朴实，雅俗共赏；更喜欢他的为人，真诚谦逊，毫不做作。
（本版图片由李洪海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