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1:◆宋凤翔近照
图2:▲行书斗方 积健为雄
图3:▲行草竖幅 毛泽东《清平乐·六盘山》
图4:▲行书横幅 翰逸神飞
图5:▲行草横幅 杜甫《望岳》
图6:▲行草竖幅 王维《过香积寺》
图7:▲草书横幅 岳飞《满江红》
■本报记者 孙燕明
宋凤翔是当代著名书法家,以擅长行草书享誉书坛,现为中国书法家协会会员、北京书法家协会会员、中国书画艺术研究会常务理事、北京书画艺术研究会副秘书长、北京海峡两岸书画联谊会理事。其书法远追魏晋、中师唐宋、近学明清诸家,博观约取,自成一家风貌。他的行草书创作以继承王羲之、王铎的笔墨精髓为主,融入张瑞图、怀素、张芝、智勇等历代名家的艺术元素,并赋予当代审美特征和个人审美情趣,形成潇洒俊逸、神完气足的艺术风格。
从小学到大学潜心学习书法
1957年,宋凤翔出生于山东省诸城,从小受到独特地域文化的滋养。诸城具有浓郁的传统文化氛围,自古人才辈出,晏婴、张择端、刘墉、刘大为等古今文化名人皆出生于此,范仲淹、欧阳修、苏轼、郑板桥等杰出人物皆在此为官。宋凤翔的父亲曾担任中科院应用数学研究所党委书记,具有深厚的古典文学修养,擅长书法艺术。受独特地域文化和家庭氛围的影响,宋凤翔从小就酷爱中国传统文化,喜欢写春联、放风筝、剪窗花、唱茂腔、听吕剧。宋凤翔说:“我上小学三年级时,学校开设描红课,这便是我写大字的开始。看着字帖,跃入眼帘的每一个字都是那么鲜活生动,就像一幅幅图画,让人着迷。有一次上描红课,我忘记带红模子本,老师罚我站到教室外面。我心里感到特别委曲,暗暗发誓一定要练好毛笔字。我从那时就与写字较上劲儿,几乎每天放学回家都要练字,并逐步从较劲儿转变为喜爱书法。此后不久,‘文革’开始,大街小巷贴上了红红绿绿的大字报。我对大字报的内容还没有鉴别能力,但琳琅满目的各式字体,却使我流连忘返,大开眼界。经过几年的刻苦练习,我的书法达到全校顶尖水平。每逢春节,街坊四邻都争着请我写春联,这使我的自尊心得到极大满足,更增强了学习书法的兴趣和信心。”
宋凤翔上中学时,就读于山东省诸城第二中学,学校开设美术课,主要学习素描和美术字。那时,他担任班长,各科学习成绩均名列前茅,美术课成绩更是出类拔萃。经过4年的系统学习,他能熟练画出雷锋、王杰、刘胡兰、董存瑞等英雄人物,人物形象栩栩如生,各种美术字也写得中规中矩,并为校报题写报名和刊头。宋凤翔表示:“上高中后,我从山东诸城第二中学转入北京八一中学,参加了学校宣传队,感到非常光荣和骄傲。宣传队的主要任务就是抄写大字报,学校还安排专门的教室供我们使用,并给我们报销纸墨笔砚等各种费用。八一中学与北大、清华等高校都在海淀区,彼此相距不远。那时,我们基本上是上午到北大、清华等大学校园看大字报和抄大字报,下午回到学校照葫芦画瓢写大字报和贴大字报。久而久之,熟能生巧,书艺也渐有长进。”1976年,宋凤翔高中毕业后,被分配到北京市海淀区政府工作,遂成为宣传骨干。宋凤翔说:“那时政治活动很多,一个接一个,都需要大张旗鼓地宣传,宣传的主要形式就是通过高音喇叭广播和贴大字报。于是,一捆纸,一盆墨,一桶浆糊,几把笤帚刷子,就成了我的工作伴侣。我经常夜以继日地写大字报,书艺有了很大提升。”
1978年,宋凤翔以优异成绩考入中国人民大学贸易经济系,师承汪洋、高鸿业等著名教授。入学不久,一些爱好书法的同学自发成立了人大书法社,宋凤翔被推举为第一任社长。在他的组织下,人大书法社开展了丰富多彩的活动。他们定期举办书法习作讲评会,相互交流,共同切磋,并将书法习作张贴到教室和阅览室,受到全校师生的广泛好评。他们邀请刘炳森、李铎、李华锦、欧阳中石、杨再春、任常侠、钱绍武等书法名家开设书法课,邀请本校罗振寰教授开设书法专题讲座。罗振寰是哲学系的教授,擅长行书和楷书,具有深厚的书法理论修养和实践经验,每周至少进行两次书法讲座。
宋凤翔说:“我上大学期间,各种讲习班如雨后春笋般兴起,北京高等院校书法讲习班也搞得红红火火。人大书法社的同学们在晚自习或周末时,一起结伴到校外听课,去北京大学、清华大学,去海淀文化馆、历史博物馆,去中国美术馆、军事博物馆,凡是能打听到的书法讲座或交流活动,我们都骑自行车如约前往。在大学时代,我们热情洋溢、无比快乐,参加各种各样的活动,像海绵吸取水分一样攫取着各种知识。我与书法结缘至今,大学时代具有里程碑意义,使我由过去自发的个人行为变成一种有意识的集体行为,使我增长了知识、开阔了眼界,打下了坚实的书法基础。人大不仅教会了我生存的技能,也培养了我艺术审美的眼光,使我在书法的天地中挥洒自如。4年下来,自我感觉良好,书艺已渐入佳境。”
受教于书法大家欧阳中石
宋凤翔表示,在我的艺术生涯中,曾长期亲耳聆听书法大家欧阳中石先生的教诲,彼此结下亦师亦友的深情厚谊,对我的书法创作产生了深远影响。
1982年,宋凤翔大学毕业后被分配到北京市第一商业局从事企业管理工作。那时,欧阳中石先生居住在东城区拐棒胡同,宋凤翔居住在钱粮胡同,仅有几百米之遥。宋凤翔经常抱着一卷习作向欧阳中石先生请教,使他受益匪浅。欧阳中石告诫他:“学习书法要通晓各体,博而后约。学书如穷径,先宜博涉,而后反约。楷法与作行草,用笔一理。作楷不以行草之笔出之,则全无血脉;行草不以作楷之笔出之,则全无起讫。楷须融洽,行草须分明。凡世之所贵,必贵其难。真书难于飘扬,草书难于严重,大字难于结密而无间,小字难于宽绰而有余。大字虽大而小,小字虽小而大,正书须有草意,草书须有正笔。真以方正为体,圆奇为用;草以圆奇为体,方正为用;正能含奇,奇不失正。真以点画为形质,使转为性情;草以点画为性情,使转为形质。篆尚婉而通,隶欲精而密,草贵流而畅,章务检而便。”
欧阳中石在指导宋凤翔学习书法时强调,中国书法艺术是以中国汉字的文义为内容,以某种字体的书写为形式,书写出来的有章有法的一种艺术形式。不能拿着一张写成的字就叫作书法。作为一幅书法作品,“文心”是内在本质,“书面”只是表象,具备“文心”的“书面”才能成为完整意义上的书法。“文心”是需要培养的,教育实际上就是促进“文心”培养的过程,从持身到节操、从学问到阅历、从气质到感情、从笔墨到文采,都必须着力孜孜以求。当代书法家要将书法当作一门学问来研究,而构成这门学问的核心是中国文化和中国精神,要力求从文化的视角揭示出书法史的发展动因和规律。我不主张急急忙忙地进行创作,在没有真正掌握书法的传统精华和规律时,盲目创作是没有出路的。书法创作至少应包括所写文字内容的创作与书写艺术的创作两个部分,文字内容则应“为国祚扬威,为山河增秀,为所仰颂德,为所寄抒情。”从这一点上看,我们距离古人远矣,距离前辈大家远矣,必须追而及之,而不能另立标准。学习书法必须继承优秀的传统,切不可把历史上早已抛弃掉的破烂儿,再拣起来当作宝贝。由此可见,欧阳中石先生对“文心书面”的定位,内涵十分丰富,对匡正时弊,推动当代书法健康发展具有重要的指导意义。
宋凤翔表示,我在向欧阳中石先生学习书法的同时,也主动帮助他做一些誊写资料和剪字粘贴工作。我因为喜欢书法而学会了装裱字画,就用这门手艺为欧阳先生服务,他的很多作品都是由我来装裱,我能为他做一点事情心里特别高兴。1985年秋,我与朋友合伙在北京十三陵开了一家书画店,请欧阳先生给题写匾额。他当即展开宣纸搦管挥毫,写就“十三陵神路阁”六个楷体魏碑大字。欧阳先生书写匾额后意犹未尽,又为我书就一对抱柱:“谒陵登古道;临阁望长城。”这件事距今已近30年,然而回想起来仍历历在目,让我难以忘怀。为了不辜负欧阳先生的殷切期望,我学习书法更加刻苦,经常废寝忘食、夜以继日。欧阳先生见我如此发奋,怕我一曝十寒伤了胃口,很是关切。他为此题词劝勉我说:“但求日有所进,何必求成?”在他的悉心教诲下,我的书法水平有了很大提升,相继参加一些全国大型书法展览,并加入中国书法家协会。
形成潇洒俊逸、神完气足的艺术风格
临摹是学习书法最基本最初步的方法,是攀登书法艺术顶峰的必由之路,也是对书法传统全面而深入的继承。长期以来,宋凤翔潜心临摹钟繇、张芝、王羲之、王献之、颜真卿、柳公权、张旭、怀素、苏东坡、黄庭坚、米芾、蔡襄、文征明、祝允明、董其昌、张瑞图、王铎、傅山、康有为、于右任等历代名家字帖,手摹其形,心追其意。宋凤翔表示,在历代书法名家中,我格外尊崇王羲之、颜真卿和苏东坡的书法艺术。王羲之生活在距今1700年前的东晋时代,崇尚老庄学说,其书法达到“不激不厉,而风规自远”的艺术境界。他的代表作《兰亭序》以韵而胜,奠定了书圣地位,成为万世楷模,世称“天下第一行书”。颜真卿生活在盛唐时代,其书法度森严,有庙堂威武之气,凛然而不可侵犯。为纪念在“安史之乱”中抗击叛军而阵亡的侄儿颜季明,他奋笔疾书《祭侄文稿》,使人动心骇目,堪称天人法眼,被誉为“天下第二行书”。苏东坡为“宋四家”之首,即宋代苏轼、黄庭坚、米芾、蔡襄,被后世认为是最能代表宋代书法成就的书法家。他写《黄州寒食诗帖》时,正值被贬谪黄州后的第三年,这是一篇伤感悲愤的五言诗。他将自己悲苦的心境通过诗文、书法进行了抒发,因而产生强大的感染力,世称“天下第三行书”。
宋凤翔的行草书创作以继承王羲之、王铎的笔墨精髓为主,融合张瑞图、怀素、张芝、智勇等历代名家的艺术元素,并赋予当代审美特征和个人审美情趣,形成潇洒俊逸、神完气足的艺术风格。宋凤翔表示:“学习书法既要博观约取、熔古铸今,又要心无旁骛、持之以恒。对书法艺术要心存敬畏之心,不能当成杂耍随意摆弄。书法创作必须符合观赏者的审美情趣,太正规则失去情趣,太随意则失去韵致,应针对不同的欣赏人群采用不同的艺术形式和内容,使欣赏者产生强烈的心灵共鸣。”
宋凤翔说,我在1984年初下海经商,我家与另外两家人合住一个单元,我家住一间不到10平方米的小屋,居住条件之差可想而知,但我没有放弃对书法的追求。我置办了一张条案,既当写字的桌子,又当睡觉的床铺。屋子四壁墙面也被我刮得净光,糊上报纸用于裱字。那时,我经常临习苏东坡的《黄州寒食诗帖》,陶醉于苏体的潇洒俊逸、神融气达之中,更对他所描绘的那种苍凉、孤苦、惆怅、落寞的心境感同身受:“空庖煮寒菜,破灶烧湿苇。”我也被苏东坡的《念奴娇.赤壁怀古》所激励,憧憬着美好壮丽的人生。我用心体会苏东坡的“我书意造本无法,点画信手烦推求”,特地为自己刻了一方闲章“我手写我心”,并以此铭志。心随境化,物我双忘。在商场如战场的拼搏中,我以研习书法的韧劲渡过了一个又一个难关,以书法的激情化解了一个又一个危机。
宋凤翔表示,进入新世纪后,事业上的成功,带来了家庭经济条件的极大改善。我家搬进了新居,住上了宽敞明亮的大房子,终于有了一间专属于自己写字的书房,我命名为静心斋。我感叹人世间的喧哗与燥动,努力寻找着属于自己的一片静土,静心斋虽然是我青少年时期就立下的堂号,但至今才真正得其所在,它成了我名副其实的灵魂栖息地。我在工作之后回到家中,走进静心斋,沏一杯清茶,读一本好书,临一帧古帖,徜徉在美文书海之中,其欣欣然不可言喻,唯自知耳。王羲之的《兰亭序》可谓是千古绝唱,书文并茂。我一边临习王羲之的书法,一边品读王羲之的美文,常常被唤起那种笔歌墨舞、翰逸神飞的感觉,恍然间仿佛跨跃了时空,去赴1700年前在山阴兰亭举办的一次饕餮盛宴,享受那春和景明的氛围,感受那诗书雅集的气息,聆听竹林松涛间的琴音,张扬个性,释放自我,放飞心灵,其乐妙不可言。
在几十年艺术生涯中,宋凤翔得到无数前辈书法家的教诲、鼓励和奖掖。启功、欧阳中石、董寿平、王遐举、刘炳森、杨仁恺、侯一民、李铎和王镛等名家为他题写了堂号静心斋。中国书法家协会主席张海先生在看了他写的字后欣然题词:“天道酬勤。”中国美术家协会主席刘大为先生对他的书法作品大加赞誉并题词:“熔古铸今,继往开来。”中央美术学院教授、中国书法院院长王镛先生赞扬他的书艺:“心境双忘”。
宋凤翔的笔名为鉴其,因仰慕唐朝鉴真大师而得名,取其继承前贤而鉴来者之意,鉴其与鉴真的字形又相仿,形意双全则鉴其笔名成矣。近年来,宋凤翔的书法作品多次入选全国重要展览并获奖,被毛主席纪念堂、人民大会堂等重要单位和海内外知名人士收藏,入选文化部编辑的大型书画集《六十年六十家》。2008年,我国成功举办奥运会,他应邀参与了《北京奥运文书书法宝典》的书写工作,获得政府特殊奖励和津贴。时值四川汶川发生地震,他将全部收入捐赠给地震灾区,受到北京市文联、书协的表彰。2009年,在庆祝建国60周年中国当代书画家艺术展活动中,宋凤翔荣获慈善贡献奖。2013年,他的书法作品入选中国海峡两岸书画展,受到台湾同胞的高度评价。去年,他参加了中国书画世界行活动,其作品参加了在美国洛杉矶和纽约举办的书画展,为中国书法艺术走向世界贡献力量。此外,他还参与了《中国书法篆刻鉴赏辞典》的编写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