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记者 刘铭
　　“做法很过分，完全没有道理！”12月13日至27日，是2022年四川省市、州12月围棋级位智能考试报名的日子，但有成都学员家长致电本报四川记者站，质疑主办方四川省围棋协会的报名规则“两面派”忽悠人，考试规程里写明可以“自愿报考相应级别”，实际上如果越级报考根本就报不了名，要求必须“逐级报考”。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近日，《中国消费者报》记者进行了调查。
按考试规程报名失败
　　成都的洪先生（化名）最近为儿子围棋考级报名的事窝了一肚子火。9岁的儿子在青少年宫学习围棋已经快2年了，最近想报名参加2022年四川省市、州12月围棋级位智能考试，准备越级直接报考10级，结果在网上报名多次都失败了，原因是“所选棋手等级与考试要求不符”，洪先生致电咨询工作人员，对方答复：“只能逐级报考，不能越级。”
　　“规则不是允许越级报考吗？”洪先生对此十分不解，因为本次考试规程里清楚地写着“棋手可按自身棋力水平自愿报考相应级别”，正是因为这条规则，洪先生才决定让儿子越级报考。
　　12月13日，洪先生告诉记者，四川围棋考级总共有7个级别，由低到高分别是25级、20级、15级、10级、5级、2级和1级。儿子学围棋进步较快，老师评估达到了5级的水平，平时在班上和拿到5级证书的同学对弈也经常获胜。去年12月份，儿子曾想直接报考15级，但当时规定“不能越级报考”，首次报考必须从25级开始，然后逐级往上升。
　　“如果一级一级地考，就要一级一级地交钱，经济上不划算。”洪先生说，“也觉得没有必要，级位考试每个月都有，想等到水平高一点再去考。”
　　洪先生注意到，从今年1月份开始，考级规则发生改变，明确写着“棋手可按自身棋力水平自愿报考相应级别”，今年10月份考试报名的时候，洪先生决定让儿子尝试一次，为稳妥起见，先直接报考10级，结果报名不成功。“打电话咨询，工作人员让我星期三晚上试试，当时我以为是专门为越级报考开的通道，结果还是没成功。再打电话过去问，没人接。”洪先生说。
　　12月考试的报名时间为13日至27日，12月13日这天，洪先生再次登录“四川省围棋智能管理服务平台”微信公众号，直接填报10级，在“段级位考试”端口反复尝试多次，每次都显示“所选棋手等级与考试要求不符”，打电话向工作人员反映，对方回答“不能越级报考”。
　　洪先生认为，主办者在考试规则中忽悠考生和家长，“要求必须逐级报考，目的就是为了多收考试报名费”。
“言行不一”的报名规则
　　12月13日，记者关注“四川省围棋智能管理服务平台”微信公众号，找到了其中发布的“2022年四川省市、州12月围棋级位智能考试（定级组至2级组）规程”，了解到该考试的主办单位是“四川省围棋协会”，由“成都棋院”和“各市州围棋协会”具体承办。
　　对于像洪先生儿子这种从未参加过考级的学员，规程规定：“从未获取级别的填写无级别”；“无级别不需要提交证书核验”；“首次参加考试的棋手登录‘四川省围棋智能管理服务平台’公众号，完成实名注册流程，成为‘中国围棋协会个人会员’后，进行考试报名”；“因疫情影响，中国围棋协会免收个人会员服务费”；“本次考试报名费：150元/人”。
　　规程《报名办法》第5条明确规定：“棋手可按自身棋力水平自愿报考相应级别”。
　　随后，记者拨打了规程上的报名咨询电话，以首次报考学员家长的身份询问究竟。“孩子学了两年，水平已经不错了，不能越级报考吗？”记者问。自称是“成都棋院”的丁老师明确回答“只能从最初的级别报考”。
　　“规程上不是写明棋手可按自身棋力水平自愿报考相应级别吗？”记者再次问道。
　　“我们的建议是逐级报考，因为跳级肯定有跳级的难度。”丁老师又变化了说辞，“规则上面写了可以跳就可以跳，只是我好像听说建议逐级报考。”但他随即说道：“我主要不负责围棋。”然后给了记者一个徐姓老师的手机号码，说徐老师是负责围棋的，让打电话咨询他。
　　记者拨通了徐老师的电话，但不管怎么咨询，他都只有这一句话：“都是逐级报考。”
　　徐老师问记者：“你咋证明你的孩子有那个级别相应的水平？”“通过考试证明啊。”记者回答。“你肯定要拿证书出来才能证明，没有证书你就证明不到。”徐老师说，“按照你这样说，你说你小朋友是天才，现在就想读大学，不想读小学，这个现实吗？”
　　记者只好亮明身份。徐老师说：“都是逐级报考，你不要给我说规则，我这里能给你解释的，就只有这句话。”
　　“这不是我能确定的事情。”徐老师接着解释说，“我只负责发证书，其他都不清楚。”
　　最后，徐老师让记者向上反映，直接去找四川省围棋协会。
四川省围棋协会：越级需有相应证明
　　12月15日，记者致电四川省围棋协会，一位曾姓工作人员回答了记者的提问。
　　他说：“是建议逐级报考。可以越级，但要拿出相应的证明，比如说有些老的证书。”
　　“我们解决过类似的问题。”该工作人员介绍说，“省协会为了帮忙处理市州上遗留的问题，比如有些孩子学了一两年也没报考过，省协会专门委托市州围棋协会做了统计，名单出来有1000多人，根据当地协会评定情况允许直接报考相应级别。”
　　他询问洪先生的孩子是成都市内的还是市外的，得知是成都市内学员时，他说：“成都市的就没办法了。前段时间在统计这种遗留的名单，成都市几年前已经做过这件事。”
　　他说：“我们要把统计数据报给中国围棋协会，请他们来评估能不能解决。这次相当于最后一次，他们后面就不会处理这个事情，因为现在都要求逐级考。”
　　既然都要求逐级报考，为什么规程要写可自愿报考相应级别？对此，他说：“因为有些老学员有这种需求，比如有些有老证书的，或者人家有成绩证明，是有这个需求的。”
　　关于考级规则的制定，他解释是：“中国围棋协会有大的框架，各省根据情况制定，但范围之内的必须照办。”
　　就洪先生面临的问题，他说：“我只能说记下来，然后把情况报上去，看上面领导啥意思，但大概率还是按现在政策来执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