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记者 任震宇
2018年以来,全国市场监管系统积极开展互联网广告专项治理,查处一批大案要案,维护广告市场的秩序。国家市场监督管理总局公布的数据显示,2018年前三季度,全国市场监管系统共查处广告案件2万多件,其中互联网广告案件超过1.3万件。互联网广告的总体数量,互联网广告案件数量以及处罚的金额,都超过了传统广告。
周密部署严加治理
由于网络具有开放性、虚拟性等特征,互联网虚假违法广告违法成本更低、手段更加隐蔽、危害更为广泛。党中央、国务院高度重视市场监管及互联网治理工作,对加强市场监管及互联网治理工作提出了一系列更高的工作要求。
2018年4月,习近平总书记在全国网络安全和信息化工作会议上要求:“压实互联网企业的主体责任,决不能让互联网成为传播有害信息、造谣生事的平台。”8月份,习近平总书记在全国宣传思想工作会议上,要求“坚持营造风清气正的网络空间,提高用网治网水平”。
李克强总理在全国两会上会见中外记者时说,“不允许利用‘互联网+’搞坑蒙拐骗”。2018年9月,李克强总理在考察市场监管总局时强调:“市场监管是政府的重要职责,没有公正的监管,就没有市场公平竞争,对公众关注的产品和服务等要开展重点监管,用严管重罚把害群之马逐出市场。”
根据党中央、国务院的要求,2018年2月,国家市场监督管理总局下发《关于开展互联网广告专项整治工作的通知》(以下简称《通知》),开展为期10个月的专项整治工作,将互联网广告作为2018年广告监管的“重头戏”。
根据《通知》要求,以社会影响大、覆盖面广的门户网站、搜索引擎、电子商务平台、移动客户端和新媒体账户等互联网媒介为重点,集中整治社会影响恶劣、公众反映强烈、危害人民群众人身财产安全的虚假违法互联网广告,主要包括:涉及导向问题、政治敏感性问题、损害国家利益的违法互联网广告;危害人民群众人身安全、身体健康的食品、保健食品、医疗、药品、医疗器械等虚假违法互联网广告;含有欺骗误导消费者内容、损害人民群众财产利益的金融投资、招商、收藏品等虚假违法互联网广告;妨碍社会公共秩序、违背社会良好风尚、造成恶劣社会影响、损害未成年人身心健康的虚假违法互联网广告;社会公众反映强烈的其他虚假违法互联网广告等。《通知》还要求,各地市场监管部门要高度重视,强化政治敏感性和敏锐性,采取扎实有力的措施,加大监管执法力度,确保整治工作各项任务落到实处。
2月26日,国家市场监督管理总局组织召开整治虚假违法广告工作电视电话会议,市场监管总局局长张茅出席会议,对互联网广告监管执法工作提出明确要求,并会同整治虚假违法广告部际联席会议成员单位联合印发《整治虚假违法广告部际联席会议2018年工作要点》,对互联网广告专项整治工作再次作了部署。
9月,市场监管总局会同整治虚假违法广告部际联席会议成员单位对10个省市的专项整治工作开展联合督导调研,并两次通报各地专项整治工作进展及案件查办情况,集中行政约谈百度、淘宝、腾讯、今日头条等重点互联网站,提出整改要求,共3次向社会集中曝光虚假违法案例80件,其中互联网虚假违法广告53件。
各省(区、市)的市场监管部门结合本地实际情况制定工作方案,及时对专项整治工作进行专门动员部署,对基层专项整治工作加强考核督导,落实属地监管责任。
河北省市场监管局高度重视,结合河北省“燕赵净网·2018”暨“清朗”系列专项行动,立足职能,扎实工作,严厉打击互联网领域虚假违法广告行为,在组织开展的“2018年整治虚假违法广告专项行动”和“金融投资理财类广告专项排查治理工作”中,把互联网广告作为重点认真安排。这些活动为全省市场监管系统开展互联网广告专项整治提供了有力抓手,明确了重点,有效推动整治活动的进行。截至10月底,全省共查处互联网广告违法案件68件,罚没款221.65万元,互联网广告市场秩序持续好转。
河南省市场监管局研究制定《2018年互联网广告专项整治工作检查考核实施细则》,对全部18个省辖市和10个省直管县(市)互联网广告专项整治工作进行了督导检查,对全省互联网金融广告进行专项监测。对于监测发现的线索,采用召开现场案件交办会的方式全部转交相关辖区进行调查处理,做到件件有落实,事事有回音。
广东省市场监管局将互联网广告专项整治工作纳入2018年整治虚假违法广告综治考评考核范畴,结合调研,强化督查,利用下基层进行深调研的机会,对整治工作比较薄弱的地市开展实地督查指导。该局还结合月报情况,实行分类指导,并参照国家市场监督管理总局的做法,按季度通报各地市工作进展情况,对工作开展得好的地方予以表扬鼓励,推动专项整治工作深入开展。截至10月底,广东省市场监管系统共查处互联网违法广告案件3233件,罚没款2619.142万元,开展专项整治工作宣传907次,开展行政约谈617次。
利剑出击查处大案
执法办案是深入推进互联网广告专项整治工作的抓手,只有加大案件查处力度,形成有效震慑,才能有力打击违法发布互联网广告行为。
互联网广告专项整治工作开展以来,各地市场监管部门按照国家市场监督管理总局要求,认真梳理互联网违法广告案件线索,特别是做好市场监管总局互联网广告监测中心派发线索的处置工作,通过狠抓执法办案,查处一批大案要案,把专项整治行动推向深入,确保专项整治工作取得实效。
例如,北京微播视界科技有限公司运营“抖音”应用程序,其在搜狗搜索引擎移动端投放了推广“抖音”应用程序的广告,广告中含有“邱少云被火烧的笑话”内容,违反了《英雄烈士保护法》第二十二条和《广告法》第九条的规定。2018年7月,北京市海淀工商分局作出行政处罚,责令停止发布违法广告,并对两家公司分别罚款100万元,对3家广告代理公司根据情节分别给予处罚,并联合北京市网信办约谈抖音、搜狗,责令网站立即清除相关违法违规内容,全面自查严肃整改,有效震慑此类违法行为。
上海远大心胸医院委托其关联公司设计制作了内容为“日本无条件投降日,1945年8月15日;日本为什么无条件投降?因为没有远大心胸!”的海报广告,并由医院管理人员通过微信朋友圈发布。当事人恶搞历史的广告内容,严重损害了国家和民族的尊严,违反了《广告法》第九条的规定。2018年9月,上海市徐汇区市场监管局作出行政处罚,责令停止发布违法广告,并处罚款70万元。
股交所(海南)互联网有限公司利用互联网发布含有“海南股交所是国内唯一的股交所互联网公司,也是国内首家集股权登记托管、股权融资、债权融资和交易等多功能于一体”内容的广告,违反了《广告法》第二十八条的规定。2018年6月,海南省海口市监管部门作出行政处罚,责令停止发布违法广告,并处罚款100万元。
天津河东中科医院利用互联网发布的医疗广告宣传了减肥的5种诊疗方法,附有4位减肥医生的基本情况、擅长的治疗类型以及照片,5位患者的成功案例以及患者在医院减肥前后的对比照片,其网站广告内容与《医疗广告审查证明》的广告成品样件不符,大部分内容未经审查。当事人行为违反了《医疗广告管理办法》第七条、《广告法》第十六条、第四十六条的规定。依据《医疗广告管理办法》第二十二条、《广告法》第五十八条规定,2018年6月,天津市河东区市场和质量监督管理局做出行政处罚,责令其停止发布违法广告,并处罚款10万元。
不断创新监管方式
专项整治期间,国家市场监督管理总局加强重大案件统一调度和协调督办,挂牌督办“今日头条”二跳违法广告等重点案件,站在旗帜鲜明讲政治的高度,把导向问题监管作为广告监管工作的重中之重,密切关注相关舆情,指导地方对有导向问题的互联网广告案件加大查处力度。全国各地市场监管部门突出重点领域,进一步强化互联网广告监测与监管执法的衔接,从严监测查处涉及导向问题、政治敏感性问题、损害国家利益和违背社会良好风尚的违法互联网广告及危害人民群众人身安全、身体健康、财产权益的食品、保健食品、医疗、药品、医疗器械、金融投资、招商、收藏品等虚假违法互联网广告。各地市场监管部门不仅查处了一批大案要案,还创新监管制度,积极实践,解决互联网广告监管中发现的难点问题。
北京市市场监管局在查处互联网虚假违法广告案件时发现,能否有效取得网页广告证据决定着案件能否顺利办结。由于互联网环境中广告内容具有随时修改的特点,若当事人不配合调查工作,随时可以修改甚至删除网页广告内容,致使相关违法广告线索无法处理。为此,北京市市场监管局依托网监信息化系统开发了“网络取证固证”功能模块,涉及取证、存证、出证3个环节,并实现了网页取证、视频取证、批量取证和定时取证功能。
上海市市场监管局尝试开展移动端广告监测,通过外包服务向第三方购买数据,对近百个涉沪APP和微信公众号广告实施监测。针对互联网自媒体广告案件高发,但主动监管缺乏手段的问题,创新探索自媒体广告检查制度,结合当年度各业务条线“双随机”抽查工作,对被抽查企业的自媒体广告开展附带检查,并对检查发现的涉嫌违法广告视情节轻重予以指导整改或依法查处,共抽查逾5万户企业自媒体广告,75个企业被责令整改。该局以专题监测形式突出阶段性重点,先后设置网络传销、旅游民宿、互联网金融投资、互联网平台、进口博览会等5个项目,开展专题监测并出具专项监测报告。
浙江省市场监管局根据广告发布量、点击量、影响力、活跃度等因素,综合确定全省100家重点网站,对其进行重点监测,对其他网站开展随机监测。移动客户端广告监测平台于6月21日上线试运行后,又加强重点移动客户端APP广告监测,将监管触角从PC端进一步向移动端延伸,不断提升监测能力。制定出台《浙江省互联网媒介广告信用评价管理办法(试行)》,率先对100家重点网站广告开展信用评价。
江苏省市场监管局积极推动省、市两级互联网广告监测体系的建立。在省局层面,委托第三方为全省互联网金融广告监测提供服务,9月份“江苏省互联网金融广告监测平台”正式上线开展监测。在市局层面,南京、苏州、淮安、扬州、连云港等市市场监管部门和苏州工业园区市场监管局通过购买服务、自筹自建等方式,也分别构建了市本级互联网广告监测体系。
有效规范广告市场
经过近一年的专项整治,互联网广告市场得到了有效规范。根据市场监管总局委托全国互联网广告监测中心对全国46个副省级以上行政区划的1004家PC端互联网媒介、4家广告联盟和电商平台进行的日常监测,2018年前三季度,共监测6653.45万条次,与2017年全年的条次违法率相比明显下降,互联网广告市场秩序持续向好。
2018年11月29日,市场监管总局在福建省泉州市召开“2018年部分省(区、市)互联网广告专项整治工作座谈会”。国家市场监督管理总局副局长、党组成员秦宜智参加会议并讲话。会议指出,目前广告监管工作形势依然严峻复杂,特别是互联网虚假违法及导向问题广告时有发生,监管理念和监管方式有待创新完善。面对新形势、新要求,要增强使命感、责任感、紧迫感,切实履职尽责,直面工作短板,改进提升监管的有效性。
会议强调,党中央、国务院的一系列指示要求,为做好互联网广告监管工作指明了方向;互联网广告产业飞速发展,对市场监管部门的监管能力和水平提出了更高的要求;互联网平台的影响越来越大,强化和落实互联网平台主体责任是时代赋予市场监管部门的新课题。
据悉,2019年,市场监管总局将继续开展互联网广告整治工作,重点对涉及导向问题广告,医疗、药品、保健食品、医疗器械、房地产、投资理财类等重点领域广告开展重点监测监管,严肃查处虚假违法广告案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