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涉案医美机构已经停业。
■本报记者 孙蔚
19岁女孩抽脂后死亡;谎称当模特、完成推荐好友等任务就可免费整形……近日,最高人民检察院发布一批检察机关依法惩治医疗美容领域违法犯罪典型案例,集中披露了医疗美容领域的主要犯罪方式,揭示了医疗美容的常见风险隐患,警示消费者理性选择医疗美容服务。
专项整治医美领域突出问题
自2022年9月以来,全国检察机关聚焦医疗美容领域突出问题,会同市场监管等部门积极推进专项整治,依法严厉打击医美领域虚假广告、非法行医、制假售假、商标侵权、走私、价格欺诈等违法犯罪活动。
最高检第四检察厅负责人表示,从检察机关起诉涉医疗美容刑事案件人数来看,排名前五的罪名分别为诈骗罪,生产、销售、提供假药罪,妨害药品管理罪,销售假冒注册商标的商品罪和非法行医罪。在王某、朱某等人诈骗案中,犯罪分子以免费整形为幌子,诱骗消费者以高于市场价的费用消费多款整形项目,并在公司指定的多个金融服务公司进行个人消费贷款,实施“整形贷”诈骗活动。最终,经检察机关提起公诉,8名被告人被判处有期徒刑11年5个月至3年不等,并处罚金11万元至1万元不等。
19岁女孩在宁夏银川至臻医疗美容门诊部做抽脂手术后3天继发感染死亡。2022年底,银川市首例医美一级甲等医疗事故案审结,手术主刀医生李某某犯医疗事故罪被判处有期徒刑10个月。
最高检披露的典型案例显示,宁夏中卫市执业助理医师李某某应银川市至臻医疗美容门诊部邀请,在未在当地卫健部门注册执业的情况下,对被害人梁某某实施抽脂手术。李某某未做术前评估、无手术进程记录、无用药处方及术后医嘱,亦未在相关医疗文书中签字。术后,梁某某在整形医院留观期间,出现疼痛、呕吐、神志不清等反应。护士联系被告人李某某,李某某未及时到现场诊查,也未采取有效治疗抢救措施。2021年10月8日,梁某某经送其他医院抢救无效死亡。经宁夏法庭科学司法鉴定中心鉴定,梁某某符合抽脂手术后,继发左大腿坏死性筋膜炎,多器官功能衰竭死亡。经银川市医学会鉴定,本案医疗过失行为与患者死亡存在直接因果关系,该医疗事故等级为一级甲等医疗事故。
据了解,类似此案中的主刀医师李某某,注册执业地点均不在实施手术的机构,也没有多点执业备案,被业内称为“飞刀医生”。负责实施美容外科项目的主诊医师必须有执业医师资格,并有6年以上从事美容外科或整形外科等相关专业临床工作经历,由于这些医生比较紧俏,无法满足庞大的医美需求,医生在各医美机构间串场做“飞刀”手术的现象较为普遍。
以免费为诱饵实施诈骗
免费整形是不是很让人心动?据最高检披露,2020年4月,朱某、王某、夏某、彭某共同投资成立一家医疗美容门诊部有限公司,朱某为该公司实际控制人。2020年4月至2021年3月,公司利用网络平台发布信息,宣称招募互勉整形案例模特,整形手术费用由医院全额补贴。消费者到该公司后,公司医疗美容顾问、组长、市场总监等人谎称消费者只需完成每月推荐3至5名女性微信好友作为公司客户(不要求消费)及发送数张整形手术后照片的简单任务,就可以免费整形。为了防止消费者整形后不配合完成上述任务,消费者需要自费支付或以个人名义贷款,将全部整形费用先行支付至该公司,后由该公司分期返还全部整形费用,消费者仅需承担贷款利息费用。该公司诱骗消费者以高于市场价格的整形费用消费多款整形项目,并在其指定的多个金融服务公司进行个人消费贷款,在向消费者分期返还少部分整形费用后,却以医疗美容顾问离职或任务升级、消费者推荐的客户必须在公司实际消费为由,拒绝继续向消费者返款。由此,该公司相关涉案人员形成了套路化的行为模式,大肆实施“整形贷”诈骗活动。
2020年9月,被告人王某带领李某、贺某、张某、余某等人离开上述医美公司,成立一家新公司,继续开展与之前公司模式基本一致的诈骗活动。
此外,医美行业假药品、假仪器横行也备受诟病。最高检披露,2020年至2021年10月,被告人陈某某明知购买的热玛吉系假冒注册商标的产品,仍雇佣他人将假冒注册商标的仪器、探头等商品,通过多个渠道对外销售。经审计,陈某某销售假冒热玛吉商品金额共计350余万元。热玛吉仪器系采用射频技术从外到内加热直接作用于人体皮肤的表皮、真皮层和脂肪浅层,促进胶原蛋白再生。假冒热玛吉往往因工艺不过关、质量不过硬,在使用过程中容易引发烫伤等事故,严重损害消费者健康权益。
最高检第四检察厅负责人表示,下一步,检查机关将继续常态化从严批捕,起诉情节严重、性质恶劣的医疗美容领域犯罪案件,高度重视该领域中严重侵害消费者合法权益的公益诉讼案件办理,进一步巩固专项治理成果,促进医疗美容行业规范发展,积极参与医疗美容安全综合治理,努力做到让消费者美得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