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记者 聂国春
　　继万能险预定利率下调后，万能险结算利率、分红险分红水平又迎来调整。记者日前从多家保险机构了解到，近期，监管部门要求人身险公司进一步严格落实成本收益匹配原则，调降万能险结算利率水平和分红险实际分红水平。连续下调利率上限将给消费者带来哪些影响？记者对此进行了调查采访。
万能险收益持续下行
　　据了解，监管部门近期对部分人身险公司进行窗口指导，要求大部分中小保险公司的万能险结算利率水平不超过3.3%，大型保险公司万能险结算利率的上限不超过3.1%，分红险实际分红水平也要求降至与万能险结算利率同等水平。
　　记者注意到，这并非监管部门首次调降保险产品的结算利率或预定利率。今年年初，监管部门已经对多家人身险公司进行窗口指导，自今年1月起，万能险账户结算利率不得高于4%，6月后进一步下调至3.8%、3.5%两个上限档位，其中部分规模较大及风险处置机构需压降至不超过3.5%。
　　“此次是以风险提示的方式要求公司万能险结算利率水平不超过3.3%。”一位保险公司精算人士对记者表示，与今年年初的窗口指导相比，此次是对万能险结算利率上限进一步下调，预计其所在公司将于近期开始执行新要求。
　　东吴证券非银金融研究团队梳理发现，自2022年以来，险企万能险结算利率逐步下行，从2022年年初的4.07%逐渐下降至今年2月的3.20%，“预计后续万能险结算利率下调趋势短期内难以扭转”。
　　值得注意的是，此次不仅要大力下调万能险结算利率，分红险分红水平也要求同步调降。
防风险压负债是主因
　　在新金融专家余丰慧看来，监管部门此前下调人身险预定利率，以及对万能险、分红险浮动收益设限，都是为了推动保险公司加强资产负债管理，防范利差损风险，稳定保险市场秩序。
　　记者注意到，受利率下行、资本市场波动等因素影响，险企投资承压。金融监管总局披露的数据显示，2023年保险资金的年化财务收益率为2.23%，年化综合收益率为3.22%，整体处于较低水平。
　　然而，一些险企为提高产品吸引力，会给出较高的万能险结算利率。据记者不完全统计，截至今年2月底，国内寿险公司发布的万能险产品中，结算利率在3.8%以上的有50多款，结算利率在3.5%—3.75%的有近40款。而在2023年12月，这些产品的结算利率最高的达到4.6%，且普遍结算率达到3.8%以上。
　　“如今，5年期银行定期存款利率都只有2%，货币基金的收益率也降至2%以下，同为固收类性质的万能险还保持在4%左右，过高的结算利率显然不可持续。”星图金融研究院研究员黄大智认为，从负债端来看，保险产品利率仍处于较高水平，但资产端各类资产收益率整体处于下行趋势，将倒逼保险公司下调保险产品的结算利率或预定利率等。
　　监管部门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一点，2023年以来，通过多种举措降低保险公司负债端成本。除了调降万能险结算利率、分红险实际分红水平之外，监管部门此前还对传统人身险产品预定利率进行了调整。
　　余丰慧认为，下调结算利率上限有助于险企降低经营风险，稳定保险市场，避免过度竞争。另一方面，下调结算利率上限，意味着消费者实际获得的收益可能会减少，但同时也意味着保险产品的价格可能会降低，有助于提高消费者的购买意愿。因此，此举对万能险销售端的影响应该不大。
理财保险吸引力仍在
　　据了解，作为兼具保障与投资属性的新型理财型保险产品，万能险设有保证利率（目前为3%）和结算利率，结算利率不得低于保证利率，保险公司每月进行披露。分红险产品则通常在原有保障的基础上，附加一定的红利分配。自去年预定利率下降后，各大保险公司主打的分红险产品基本是在2.5%预定利率的基础上，加上一定的浮动收益。
　　虽然3%—4%的收益率较之前有所下降，但在LPR（贷款市场报价利率）持续下行、基金股票持续回调的背景下，万能险、分红险产品受到消费者的追捧。从部分险企披露的数据来看，2023年万能险销量大增。比如，中国平安2023年报显示，公司万能险保费规模为1157.59亿元，较上年增长36.56%。
　　连续下调利率上限将给消费者带来哪些影响？华西证券非银金融分析师罗惠洲表示，从短期来看，万能险结算利率、分红险分红水平下调后，消费者获取的收益将减少。但从长期来看，保险公司面临的利差损压力将减轻，从而保证持续稳健经营，保证未来的资金安全，保障消费者利益的实现。
　　“尽管结算利率下调会导致收益降低，但现在理财产品收益率和银行存款利率也一直在降，而且理财产品还可能亏损。相比较而言，万能险和分红险均提供保底收益，还有保证利率之上的收益。”北京市民肖先生告诉《中国消费者报》记者，在目前的情况下，他还是会拿出一部分闲钱来购买万能险、分红险等理财型保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