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记者 武晓莉
　　2013年7月初的一个傍晚时分，一条运营商小范围群发的短信引起轩然大波：飞聊（中国移动于2011年9月推出的一款通过手机网络免费发送语音消息、图片和文字，可以单聊及群聊的手机通信软件）用户收到一条来自中国移动官方的短信通知，称受业务变更影响，自2013年7月10日起，飞聊将无法发送和接收“飞信”信息，如果要继续与飞信好友联络，需要下载最新的飞信客户端。
　　自此，飞聊这个刚刚两岁的“小飞侠”不再“飞”了。

飞聊用户不足300万

　　尽管中国移动并没有直接声明放弃飞聊，但实际上，从运营商内部得到的消息看，中国移动已经解散飞聊运营团队，飞聊产品的维护和更新也从本月10日后陆续停止。飞聊“停飞”已成定局。
　　飞聊被放弃的直接理由是，上线2年来用户总数不足300万，这个数字对于有着7.3亿用户的中国移动来说等于鸡肋。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腾讯的微信用户数在3年半的时间里，已经飙升到3亿，连小米出品的米聊，用户数也有4000万之多，相当于中国移动飞信用户数的一半。
　　飞聊，曾被中国移动作为其移动互联网战略中的重要产品之一，然而其却在经历了近两年的发展后，遭遇到被完全放弃的命运。自今年7月10日起，中国移动停止对飞聊产品的所有投入，包括产品下一代版本的开发以及所有宣传等。虽然飞聊产品的形态依然会存在，但出品方日后不会再对其进行任何更新和维护。
　　据了解，飞聊于2011年9月28日正式商用，这个即时通讯产品是在飞信的基础上，实现跨平台免费短信、语音、图片等多媒体信息发送。飞信和飞聊两个产品之间可互通好友关系、消息互转互发。从产品功能上看，飞聊与微信十分类似。该产品推出之际，也正是即时通讯产品的发展初期，但为何微信一下子火了，而飞聊走到今天却折翼了呢？

运营商缺乏网络基因

　　当微信等即时通讯工具迅速被用户接纳时，运营商们纷纷意识到，如果放任传统互联网企业在即时通讯领域的迅速拓展并形成规模，不仅会使自己的短信、语音等赖以生存的基础业务受到冲击，连视频通话、群聊、视频会议等无线互联网创新业务也将无法开展。最重要的是，一旦用户习惯于某种产品和商家，会形成较强的忠诚度，这势必会造成他们对运营商忠诚度的降低。
　　通信行业资深人士郭晓峰认为，与其被移动互联网企业步步蚕食，不如主动出击，这是中国移动推出飞聊的初衷，同时也是中国联通和中国电信相继推出自己的即时通信产品的原因。
　　然而遗憾的是，运营商并不具备积极创新、快速决策的互联网基因，这个说法虽然老套，但放在这里却是飞聊失败的主要原因之一。郭晓峰认为：“运营商在飞聊产品的市场推进中，更多扮演的是管理者而不是运营者的角色，只是给出目标要求，却从未参与产品设计、规划等。”
　　中国移动的运营商基因决定了它并不能像互联网企业那样完全开放。相比之下，互联网企业对待产品就如同对待自己的亲生骨肉一样，每一个细节都不容忽视。
　　其实，中国电信的翼聊和中国联通的沃友，也都经历了大致相同的困境，并都处于“半死不活”的境地。

不注重用户体验是硬伤

　　“飞聊我没用过，但微信的功能飞信应该都有，飞信还依靠着中国移动那么巨大的用户群，我觉得现在才不到1亿用户，是因为不太好用吧。”北京石景山的刘玉女士对记者说，“我平时也开着飞信，发个短信什么的很省钱，而且只要有手机号就都能用，但若说聊天和玩儿，更多的还是在微信上。”“我没办法用飞信、飞聊等即时聊天工具聊天，因为我同学和朋友都在微信上。”在美国读书的李想对记者说，“我家里人也都用微信，连爷爷奶奶跟我视频都用微信。而且，微信还可以像微博那样随时分享，现在我周围的人没有不加微信的。”
　　据中国移动的内部消息显示，飞聊在上线初期的发展其实不错，上线仅半年时间，就有400多万活跃用户。但当飞聊的初期发展稳定并呈上升趋势后，中国移动又开始提出一些其他移动业务的接入需求。负责飞聊外包运营的新媒传信一直疲于应付中国移动内部的很多“不靠谱”的需求：比如针对用户的引导和加入策略（希望接入移动的139邮箱客户端），针对省公司的业务能力定制（希望增加移动的彩云通讯录功能），针对移动业务的推送功能加入等。
　　一位中国移动内部员工在回忆当时的情形时，无奈地表示：“在考虑业务承载的前提时，中国移动不是先考虑用户体验，而是数据指标。不仅是飞聊，飞信至今发展不起来与这也有很大关系。”
　　对于运营IM这类移动互联网产品，米聊的内容与运营总监李岚表示：“移动互联网产品的产品体验和用户价值体现是第一位的。拿米聊来说，从产品研发到运营、管理都由统一的团队来完成。”
　　此外，运营商发展即时通信，本身就有一个冲击自身语音和短信业务的先天问题，这也是互联网企业可以无所顾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