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一：雾霾下，两位老人坚持在北京奥体公园健步走。

图二：北京地坛公园里，不少运动爱好者仍在进行户外活动。
林海燕制图
■本报记者 张鹏／文 董芳忠／摄
　　随着2017年新年钟声的敲响，跨年雾霾如期而至。众所周知，雾霾中的有害物质会严重影响人体健康，对于热爱运动的人们来说，雾霾和空气污染极大地影响了他们的日常锻炼。那么问题来了，雾霾天该不该锻炼？户外运动是否要绝对禁止？当室内空气质量不佳时，又该如何进行运动？
户外运动要禁止？
　　有这么一群人，下班跑步回家，周末组队长跑，他们被称为“跑族”。随着都市人健康意识的提高，越来越多的人建立了有规律的跑步习惯，在每天的清晨或是傍晚进行跑步锻炼。然而对“跑族”来说，雾霾成了“致命”的痛。
　　北京K-ems健身工作室西直门店店长王宝东指出，运动健身的目标是提高肺活量，促进心脏功能，促进身体新陈代谢，人在运动时的肺活量要比安静时大出几倍甚至十几倍，雾霾天空气中的有害物质增多，若坚持户外运动，摄入的有害物质也要随之增加几倍甚至十几倍。北京市隆福医院呼吸内科副主任医师刘美琴在接受《中国消费者报》记者采访时也指出，在户外运动的过程中，呼吸节奏加快，更容易将有害物质吸入。一些有害物质与水汽结合，毒性会变得更大，如二氧化硫变成硫酸或亚硫化物，氯气水解为氯化氢或次氯酸，氟化物水解为氟化氢。
　　据刘美琴介绍，粒径在2.5微米以下的细颗粒物不易被阻挡，因此被称为“可入肺颗粒物”。PM2.5吸入人体后，可能抵达细支气管壁，并干扰肺内的气体交换，引发包括哮喘、支气管炎和心血管病等方面的疾病。“细颗粒物能够直接进入肺泡并被巨噬细胞吞噬，可以永远停留在肺泡里。这种颗粒不能通过打喷嚏、咳嗽、吐痰等方式排出，只能沉积在肺部，经年累月，就像一颗随时会爆炸的定时炸弹，时时威胁着人们的健康”。
　　中国中医科学院广安门医院主治医师储余光在接受《中国消费者报》记者采访时还指出，PM2.5吸入人体后，一部分会携带有害物质进入血液，对血管尤其是最内层的血管内膜层造成损伤。“血管壁的损伤是心脑血管病的开始，由此会产生血管内膜增厚、血管狭窄等一系列高血压症状”。
　　研究发现，在排除了年龄、性别、时间效应和气象因素等影响因素之后，当PM2.5浓度每增加103微克/立方米时，居民超额死亡风险会增加2.29%，滞后时间在1至2天；心脑血管疾病增加的超额死亡风险更高，为3.08%。因此专家建议，空气污染在轻度以下，应该减少户外锻炼，中度以上则应彻底停止一切户外运动。
戴上口罩就OK？
　　在一些人看来，一个有效过滤细微颗粒物的口罩能阻挡PM2.5，戴着它慢跑就万事大吉了。健身专家却掷地有声地告诫我们：不行！
　　据王宝东介绍，进行锻炼时，人体需氧量会逐渐增加，防霾口罩虽然能过滤微尘，但会让呼吸不畅，影响到肌肉和关节在运动中的正常表现，加大运动损伤的几率。同时，由于呼吸不舒畅，血液中的血红蛋白载氧量相对会减少，血液中的乳酸浓度就会快速增加。“这也是为什么戴着口罩运动之后，肌肉会出现酸痛的主要原因。而摄氧量的锐减，还会引发身体内的脏器缺氧，存在严重的健康隐患。”对此，王宝东指出，就算不运动，也不能长时间佩戴防护口罩，应半小时摘下口罩换气一次，更别说高强度的户外运动了。
　　一些跑步者认为，鼻毛可以阻挡大部分颗粒物，只要慢慢养成用鼻子呼吸的习惯就可以了。“长跑当中，只用鼻子呼吸，基本上无法做到。就算全程都用鼻子呼吸，也只能阻挡大于10微米的颗粒物，而真正‘要命’的是小于2.5微米的颗粒物。”刘美琴对此表示。
　　还有部分健身者从未因雾霾停止锻炼，并自信地认为，自己身体好，雾霾的伤害微乎其微，顶多相当于抽了两根烟。储余光告诉记者，除了哮喘病人，大多数在雾霾天气下锻炼的人，短时间都不会出现明显的健康问题，但远期影响不可估量，需要关注。储余光指出，小于2.5微米的颗粒物被人体吸入后，其伤害是一个长期的过程，潜伏期往往很长，因其诱发的呼吸道疾病以及心血管疾病可能在很多年后才会发病。
室内运动就安全？
　　在雾霾的影响下，一些爱好运动的人开始转战健身房，甚至干脆在家里运动。健身专家认为，雾霾天在室内运动可能更不安全。
　　王宝东认为，在封闭的室内，PM2.5水平要相对较小，但当大家都涌进人声鼎沸的健身场馆，空气就开始变得污浊起来，每个人都在气喘吁吁，所有的跑步机和器械都在运转，短时间内就会让二氧化碳和微尘数量急速飙升。特别是一些室内的健身房、舞蹈房、篮球场，人员众多，污染源也多，如果室内不通风、不净化，PM2.5等颗粒污染会始终堆积在室内，细菌病毒也会在人与人之间交叉感染。
　　同时，人体要在氧气充分供应的情况下进行体育锻炼，提升氧气的摄取量，更好地消耗体内多余的热量。“在运动过程中，人体吸入的氧气要与需求相等，达到生理上的平衡状态，而如果没有新风提供，室内很容易缺氧。”王宝东指出，运动中人的肺活量大增，一旦换气跟不上，二氧化碳排出不畅，很容易发生呼吸性酸中毒，造成对人体的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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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锻炼有讲究
　　在雾霾天里，究竟该如何运动？又有哪些运动项目，既能让人坚持锻炼，又能将雾霾造成的危害降到最低呢？
　　王宝东认为，在不能进行户外高强度的有氧运动时，可以选择在室内进行柔韧性、协调性、平衡性等方面的锻炼，或转做器械等减弱肺部工作的项目，这些都是身体所需要的。同时，这些锻炼又不会明显增加呼吸量。“比如，女性可选择做瑜伽、普拉提，少量的跳绳；男性则可做一些力量训练，如俯卧撑、蹲起，也可借助哑铃、杠铃、拉力器等辅助器材锻炼”。王宝东建议，如果去公共的健身场所，一定要去有新风系统与空净设备的室内场地；如果在家中锻炼，则要保持门窗紧闭，以降低空气污染物从室外到室内的渗透速率，降低室内PM2.5浓度，同时需要使用空净设备除尘。王宝东还提醒，早晚和下午六七点钟污染比较严重，建议不要选择在这个时间段运动，锻炼最好安排在下午。
　　医生也指出，雾霾天里适当运动，还可多吃些清热、润燥、利咽、清肺的食物，例如梨、百合、橘子、莲藕、荸荠等。还可用川贝、雪梨、百合、银耳、冰糖熬水服用，或者用金银花、菊花等煮茶饮用，这些食物能在一定程度上改善咽喉和呼吸道的干痛等不适症状。 （张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