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一：4月2日，薇娅直播间内薇娅与销售人员共同直播卖房。

图二：截至4月9日上午，直播购房优惠券销量已降至392。
■本报记者 孙蔚
　　4月伊始，卖火箭的“淘宝一姐”薇娅和“直男精神领袖”罗永浩同时段在不同平台直播带货，全网数千万人观看支持，终于将直播带货这一话题真正引向高光时刻。紧接着，无所不能的“淘宝一姐”薇娅在直播间开始卖房子，彻底让她火出了圈——即便她有过很多次冒险的尝试，但都不及这次的直播卖房“火”——只赚流量鲜见成交。
直播卖房首秀
　　得知“淘宝一姐”薇娅将直播卖房后，记者立刻设置了提醒闹钟，想看看“一姐”到底能卖出去多少套。
　　此前房地产圈内并非没有直播卖房的先例，尤其是疫情期间，不少房企都开设了线上售楼处，并通过直播、VR看房等方式线上拓客。不过，这些动作更多仍是从行业内视角出发，主播基本也都是房企销售人员，通过项目介绍及房源展示，实现线上拓客及蓄客，再引流至线下成交，像薇娅这样的顶级流量参与直播卖房尚属首次。
　　对薇娅卖房首秀充满好奇的大有人在，记者查询发现，新浪微博上#薇娅试水直播卖房#的话题有797.2万阅读量。
　　4月2日晚，薇娅罕见地迟到20分钟后来到直播间，这次直播跟其以前所有的直播都不一样。直播开始后，先循环播放了17分钟的视频，工作人员介绍了当晚大部分直播售卖的商品。薇娅的卖房方式很“特别”，把看区位、沙盘、规划这些步骤都省掉了，高效率地直接来到样板间门口，对直播粉丝们介绍说：“这个房子我很喜欢，因为门很大。”
　　在简单介绍了玄关、厨房后，她马上开始卖起了样板间里的家居用品，直播现场变身成了家居店。眼看着直播了40分钟后还未进入卖房子的正题，粉丝们着急了，纷纷给薇娅留言：“卖的哪里的房子，能不能先看房子？客厅高多少，进深多少？”
　　薇娅解释称，该场直播是薇娅家装节专场，除了卖房外，还售卖其他31个家居类商品，这些家居商品直接纳入在样板间内。
　　此次与薇娅合作的是复星集团旗下地产平台复地公司开发的浙江杭州复地壹中心项目，其位于杭州市拱墅区，属于酒店式公寓产品。
　　其实确切来说，此次薇娅直播卖的不是房子，而是该公寓的购房券，消费者以521元的价格购买权益券，凭券可享受8.3-8.4折购房优惠，并获赠两年物业管理服务。参与直播的有62平方米和110平方米两种面积的户型，均价2.4万元/平方米，总价分别约150万元和260万元。记者详细查阅了产品介绍，该权益券自4月2日拍下后的30天内，可随时申请无理由退货，若到期后仍未消费，将全额退款。
战绩不如人意
　　薇娅直播最大的利器——价格此次依然没有令人失望。
　　“原价在287万（元）左右，今天下单在240多万（元），单价2.1万（元），想拍的人可以来看下。”
　　“买不买取决于大家，如果来看房子，我们一定保证和直播间讲的一样，这次是薇娅的专属折扣和专属赠品。”
　　“目前周围4万（元）多一平方米，直播商品是两万多（元）一平方米。对面就是学校，这个区最好的学校。”
　　不过网友们却迅速留言表示不认可：“公寓产权只有40年”“买公寓不能落户、不能算学区房”“LOFT层高太低”“商水商电”……
　　针对“客厅高多少、进深多少、限不限购”等粉丝提问，薇娅自己确实答不出来，为了避免自己再被怼，薇娅请开发商的专业销售人员支援自己，自己则扮演成一位购房者向销售发问：“公寓和住宅区别是什么？可以落户吗？有产权吗？”
　　记者从复地壹中心获悉，此次薇娅直播卖房一次性付款83折，分期付款84折的折扣已经是开发商能给到的最低折扣，而且如果没能抢到薇娅独家的订金优惠券，案场销售人员无论如何都没办法给到这样的折扣。
　　那么薇娅直播卖房的业绩如何？直播当晚共计吸引1950余万名观众观看，可以算得上是历史上规模最大的一次直播卖房。在产品链接出现后半小时左右，该房源订金链接显示月销702件。直播结束后，最终这一数据定格在853件，没有预想中那么火爆，准备的1000件产品并没有全部拍完。
　　记者4月9日上午登录淘宝“复地×薇娅viya直播间权益券”页面发现，其月销量已降至392张，已有超过半数的人选择退款。这样的成绩显然与薇娅2019年单天直播引导成交额最高超10亿元、全年带货300亿元的战绩不可同日而语。
新模式还需把好产品关
　　对于薇娅直播卖房的首秀，夸赞的声音似乎并不多，更多是“与其说是卖房，薇娅更像是在给手机屏幕前的粉丝们做购房科普”“第一次看薇娅念稿子念得这么差，甚至连稿子都没有准备”“就视频表现的水平而言，并不如一般的合格售楼小姐”“找一个不懂房产知识不专业的主播来直播卖房，很容易误导客户”等诸如此类的吐槽。
　　记者梳理发现，目前房地产直播平台主要有三大类型，一种是第三方直播平台，如抖音、淘宝等，通过网红带流量；第二类是中介机构，全国有超过5000名中介经纪人在直播卖房；第三类是开发商自己搭建的平台，销售额榜单前200强房企中，至少有超过140家房企重启或新推出线上售楼处，其中百强房企打造线上售楼处的超过九成。
　　同策集团首席分析师张宏伟对记者表示，相比线下售楼处，直播卖房是在疫情之下催生出的新业态。“疫情防控期间，线下售楼部停业，开发商不得不启动线上营销，以维护客户对项目的热度，让那些不愿意线下看楼的客户能够更好地了解项目，但实际居住环境、生活氛围等很难通过直播真实展现，网红平台也很难带出太大的流量。”
　　对此，薇娅也在直播时表示：“我卖房不是为了有多少成交量，我只是想向大家传递直播间有无限可能。我希望能通过直播的方式，开拓新的领域，把信息流打通，让更多好房子被大家知道。”
　　值得注意的是，房地产行业虚假宣传、货不对板、交付质量等问题一直不绝于耳。易居研究院智库中心研究总监严跃进认为，只有把好产品关，才能让线上卖房的新模式得到消费者的信任。“现在很多房子都是期房，本身就有很多问题，所以本质上不是老百姓不信任线上房产交易的模式，而是不信任具体的产品。只有看得到、看得清的房源，才会真正愿意在线上进行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