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 捷
　　拿着钱进银行竟然交不了费了？这事儿听起来有些怪异。日前，笔者走进已经多时不进的中国工商银行一些营业厅，发现奇怪的事情已经在某种程度上被程序化了。
　　工行北京市西客站支行马神庙储蓄所的排号机旁，贴着一张“友情提示”：“交各种费用请您使用自助机器。”上面写明了需要使用自助机器的是交电话费（手机费、市话费）、煤气燃气费、水费、电费（电卡、纸质单据）、罚款等。笔者因为只带了钱而没有银行卡和存折，没有被允许取号排队。
　　笔者就此询问该储蓄所的值班经理，对方回答：“您可以去旁边的邮政储蓄办理交费。实在要在银行交费，如果你什么卡都没有，可用身份证办一张卡，然后在自助机器上办理交费。如果不会使用机器交费，我们可以教您。”笔者了解到，“柜台不交费”的规定已实施几个月，推出该举措的除了工行，还有中国建设银行。
　　帮笔者发现这事的，是邻居一位大爷。几天前，他对笔者说：“现在去银行，柜台交不了电话费了，唉！”笔者心里奇怪，才有了这一趟银行之行。怪不得近80岁的邻居大爷会有“唉”声，像这些七八十岁的老年人，不仅不会上网交费，也玩不转那些个叫ATM的自助机器。不能在银行柜台交费，对他们而言，实在是太不方便了。顺便说一句，工行北京市西客站支行马神庙储蓄所旁边恰好有一家邮政储蓄所，该所值班经理告诉笔者，一到交费的时候，不少老年人都挤到这儿排队来了。还好，邮政储蓄接住了日常交费这项服务。
　　笔者进一步探知，银行方面推行柜台不交费的动机，是为了缓解此前广受诟病的储蓄所内服务窗口排长队现象。实施柜台不交费措施后，储蓄所排长队的现象确实大大缓解，因为此前排队的大多是交费的老年人。不过，也有知情人透露，这是一些银行对前不久有关部门取消银行部分收费项目的应对措施——柜台交费业务不赚钱，我索性把服务推给自助机器。一些专业人士评说银行方面推出的柜台不交费举措时更直接：柜台前交费的多是老年人，属于低端客户，柜台前少了他们并不影响银行的收益。让他们使用自助机器，解决了多年来排长队的形象问题，一举多得，何乐不为？
　　银行此举有利有弊，不同的人从不同角度看这个问题，得出的结论可能不一样。但不管怎么说，银行此举让那些平时曾在银行柜台前一次次敲错密码的老人们为难了。笔者担心，他们颤巍巍的手会不会操作ATM，更担心他们会不会在那台冷冰冰的机器前发生误操作——这关乎卡里本就不多的款子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