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图 山口工商所所长张岱群在爱心合同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下图 姐姐张青在辅导妹妹张秀学习功课
■本报记者 贾 君
　　编者按 2008年2月15日，本报A1版头条以《13名工商干部签下13年爱心合同》为题，报道了山东省泰安市工商局岱岳分局山口工商所13位干部签订爱心合同，倾力扶助孤儿张青、张秀两姐妹的感人事迹。今年“六一”国际儿童节前夕，记者再次到泰安市采访，又见到了这两位小姑娘。两年多来，在工商干部及社会各界的关爱下，张青、张秀姐妹俩已于2009年7月在当地民政部门的安排下，住进了泰安市儿童福利院。不幸的阴影已从她们心灵中慢慢消退，采访过程中，天真烂漫的笑容不时在两姐妹的脸上绽放。几年来，虽然不断有人从山口工商所调走，但爱心合同始终在履行。
儿童福利院里的幸福生活
　　张青、张秀姐妹俩住进泰安市儿童福利院已经快一年了。5月29日，星期六，记者一大早来到泰安市儿童福利院，专程看望她们。
　　儿童福利院位于泰安市区的东面，新建的黄色大楼外观漂亮。张青、张秀姐妹俩就住在福利院2楼的一个标准间里。
　　两年半没见，14岁的张青长高了，9岁的张秀则壮实了不少。记者笑着问道：“你怎么胖了这么多呀？”张秀对记者说，“这里的饭菜香，我和姐姐都很喜欢吃。我们的早饭每天都不一样，从周一到周五，油饼、花卷、馒头、油条、面条，还有鸡蛋、牛奶等等，所以我就吃胖了。”
　　记者看到，姐妹俩的房间大约有十五六平方米，有卫生间和阳台，房间里装有中央空调。姐妹俩每人一张高低床，上面是放置各自的物品的地方。房间里面摆着两张书桌，两人的书包、课本分别摆在自己的桌上。
　　福利院负责张青、张秀姐妹俩生活的张云景老师对记者说，2009年7月9日，张青、张秀正式来到儿童福利院。同年9月，张青从原来的山口镇中学转到泰安市民族中学上初三，张秀从东碾疃村小学转到了泰安市温泉路小学上三年级。姐妹俩非常懂事，学习成绩很好，张青期中考试总成绩是班里的第三名，张秀期中考试总成绩是班里的第一名。
　　已经上初三的张青，开始憧憬自己的未来。记者问她：“将来想上什么大学？”她说：“泰安是一个绿色园林城市，我将来要学习环保专业，为自己的家乡建设出一点力，更好地保护泰安市的生态环境。”“‘六一’期间，福利院要组织孩子们演节目。张秀除了和姐姐参加了一个合唱节目外，还准备表演一个舞蹈节目呢。”张云景老师话音刚落，福利院里一个叫谭静的小女孩来找张秀去排练节目，两个孩子牵着手欢快地跑了出去。
曾经悲伤的小院溢满欢笑
　　尽管姐妹俩住进了儿童福利院，但山东省泰安市工商局岱岳分局山口工商所和她们的“缘分”没有中断。5月29日中午时分，山口工商所所长张岱群和工商干部康艳慧、冯秀芹等人，陪同张青、张秀姐妹俩回山口镇东碾疃村看望奶奶张清芳。
　　还是两年半前记者来过的那个小院，扁豆秧已经爬上了支架，黄瓜秧也开出小小的黄花，在初夏的阳光里透出悦人心目的娇艳。
　　“奶奶，我可想你啦！”“奶奶，我也想你！”“宝贝，奶奶也想你们啊！”一见面，张清芳老人就抱住自己的两个孙女，高兴得眼里盈满了泪水。
　　记者看到，院内干净整齐，堂屋正面北墙上贴着张青、张秀姐妹俩上学以来获得的奖状，一共19张，有张青被评为“学习标兵”的奖状，也有张秀被评为“三好学生”的奖状。
　　再看西面墙上，贴着姐妹俩的美术作品，其中一张是姐妹俩合作完成的：一个小孩子坐在一片废墟上，手里捧着一本书，上面的空白处写着“一方有难、八方支援”，“中国加油、玉树加油”几个字，下面写着一段话：“请灾区人民放心，请灾区的小朋友们放心，祝你们‘六一’国际儿童节快乐！你们要坚强，温家宝爷爷说过，只要有一线希望，我们就要尽百倍的努力，把你们营救出来，我们决不会因为没有信心而放弃。”
　　“为什么要贴上这幅画？”记者问道。张秀说：“玉树地震后，有很多的小朋友和我们一样成了孤儿，我和姐姐都感到很难过，我们就画了这幅画，表达我们的心愿。”
　　堂屋最里面的一间是张青、张秀姐妹俩的房间。床边墙上两个分开贴着的大字——“国”、“恩”，引起了记者的注意。“这两个字什么意思啊？”张青抢着对记者说：“要不是遇上现在国家强盛的好时代，要不是碰上山口工商所这些好叔叔、好阿姨们，我们怎么能有今天的好生活啊？所以我们姐妹永远不能忘记国家的恩情，工商干部 们 的 恩情！”“山口工商所的干部们是我们祖孙三人的大恩人！”张清芳老人对记者说，张青姐妹俩到儿童福利院10个多月来，山口工商所接姐妹俩回家20多次。张青到县城中学读书，也是工商所的干部们帮着办的转学手续。张秀从小身体弱，每年都要生几次病。2009年一年，张秀就打了11次吊针，每次生病，工商所的干部们都是跑前跑后。最严重的一次，他们先把张秀送到山口镇医院，后来又转院到解放军八八医院，一直把张秀的病彻底治好。“现在张青、张秀姐妹俩越来越懂事了，从福利院回家后，总会帮我干一些力所能及的家务活，每次临走时总把家里的水缸灌满。”张清芳老人说。
　　在记者采访的两个多小时里，姐妹俩一直有说有笑，奶奶张清芳也高兴地忙个不停，一会儿问两个孙女想吃什么，一会儿跟张岱群所长聊一聊，一会儿拉着康艳慧等人的手说家常。
　　这个曾被悲伤笼罩了数年的小院，如今溢满了欢笑。
爱心接力越传越温暖
在山口工商所，所长张岱群对记者说，2008年5月，他刚调来所里工作，就专程到保管爱心合同的山口镇东碾疃村村委会，当着村委会支书和张清芳老人的面，在合同上加了他的名字。
　　为了让姐妹俩能在生活及学习方面得到更好的照顾，2008年下半年，山口工商所通过当地民政部门向泰安市民政局提出由市儿童福利院接收张青姐妹俩的申请。2009年7月初，泰安市民政局正式批复，同意泰安市儿童福利院接收张青姐妹俩。当年7月9日，张青、张秀姐妹俩正式转入泰安市儿童福利院生活，同时学籍也从山口镇转到泰安市内学校。
　　“张清芳老人一开始坚决反对送孙女到福利院去，她以为从此再也见不着自己的孙女了。”张岱群说，“为做通老人的工作，所里的同事们多次与老人谈心，从各方面解除了老人的顾虑，老人最终同意姐妹俩到福利院生活。”
　　康艳慧对记者说，刚到福利院时，张秀老哭，想家，想奶奶，夜里睡不好觉。那几个月，工商所的干部们每到周末就轮流去看望她们，接她们回东碾疃村住一两天。过了两三个月，两个孩子才渐渐习惯在福利院的生活。
　　张岱群说：“我从前任所长李军手中接过了这支爱心接力棒，我就有责任把这份爱心传递下去。现在爱心队伍已扩大到15个人，一年的爱心费用已从4800元提高为7500元。”
　　张岱群告诉记者，几年来，一些从工商所调出去的同志一直在坚持履行爱心合同。“已经调到黄前工商所任副所长的公延峰，去年底因为给父亲治病，借了不少外债，我跟他商量，建议他暂时不用再交爱心款了，但他表示无论如何都要履行自己的爱心承诺，坚持每月到工商所来交爱心款。”
　　爱心合同的发起人——山口工商所前所长李军，现任泰安市工商局岱岳分局副局长。尽管工作比以前更忙了，但说到这份爱心合同，李军对记者说：“尽管我的岗位变化了，但履行合同的责任和义务没有也不会改变。”
　　张岱群对记者说，张青姐妹俩到福利院后，所里每年从爱心款中拿出1200元给张清芳老人做生活费，其余的都存入姐妹俩的专用账户中，“将来姐妹俩如果考上大学，这笔钱就是她们的学费。”
　　“我们的爱心接力只会越传越温暖，决不会中途掉棒，因为我们和张青、张秀姐妹俩心手相牵。”说这话时，张岱群注视着他办公桌上的那块泰山石，上面刻有5个大字：“泰山石敢当！”
（本文图片由张树臣摄）